醒来,脑中一阵昏沉。
未迷迷糊糊地做起来,捂着阵阵刺痛的脑袋。好一会儿,她才稍稍适应,抬眼看周围,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锦笙楼浅虞的房间内。
忽然,她看见了趴在床边昏昏欲睡,止不住点头的慕容絮儿,霎时明白了一切。
“我的记忆……回来了……”她应该是睡了一夜,一夜里,梦境无比长,她的记忆,浅虞的记忆,混合在一起,交织在一起,共同为她讲述了她的过去。
惊觉浮生,恍若一梦。
“未,你醒啦!”慕容絮儿察觉到有动静,立刻精神起来,看未坐了起来,又开口,“会头痛很自然,过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,问了一个问题:“我早已要求把我的记忆毁掉,也没有要那白玉,你们怎么会来还我记忆?”
慕容絮儿似是早料到她会问,脱口便答:“当初你走后,师父没有毁掉你的记忆,把你的记忆连同法力一齐封印在白玉里。而昨日师父说你的记忆不稳定,因你已经生了变故,所以我们才特地前来,将记忆归还于你。”
未依旧迷惑,“我的记忆怎会不稳定?”
慕容絮儿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自然是你的原因。你的记忆里参杂了太多的执念和不甘心,再加上长年累月与你的法力一同封印,就有了一丝意识,不安分起来。唯一的办法,就是物归原主。”
执念……
不甘心……
是啊,当初自己确实如此,而且还将这些情愫牢牢压制在心底,终于导致大坝将决堤。
“哎呀,险些忘了,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,浅虞的遗物。”慕容絮儿赶忙掏出东西来,未接过,发现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瓶以及一封信。
“这……”
“那瓷瓶里装的,是浅虞姑娘的部分骨灰,现在交与你。至于那书信,是你当初来妖儿格子铺落下的,也还与你。”慕容絮儿笑笑,眸子神采奕奕,水灵灵的惹人喜爱。
书信?
未想起这就是当初浅虞交给她要她转交给墨上桓的信。现在想想,当初她大概是为了不让墨上桓生疑才做此举动。
浅虞已不在,这封信再交出去也没了意义,不妨她拆开来看看吧。
拆开信,娟秀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:
上桓,抱歉,以后不能陪你了,我已经命不久矣了,或许当未拿着这封信去找你时,我已经不在了。这封信,就当我们最后的告别吧。我已让未化做我的样子陪在你身边,你或许没察觉到,她对你动情已深。
既然我不能够陪你到最后,那就由她来吧。别告诉她一切,别伤了她的心,她陪在你身边这么久,不容易。
难过可以,哭可以,但不许一直下去。再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吧,活得开心点,你的人生是活给你自己的。
祝你二人举案齐眉,白头偕老。
抱歉。
浅虞书
未恍若遭雷劈。
浅虞啊,傻姑娘,自己的心上人是如此就能拱手让人的吗!
第一次,未的眼眶湿了。
“傻姑娘……”她呢喃出声,紧紧地攥住瓷瓶,就好像握住了浅虞的手。
一切的不甘心,一切的执念,都烟消云散了。
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墨上桓会选择浅虞而不是她了。
因为这场情爱,无关先来后到,无关时间久长。只不过未是那个陪他一起深陷泥潭的人,而浅虞却是那个带他走出阴霾的人。就像光明和救赎,两者真的不同。
从前,她恨极了黑色,恨极了像一个影子般的自己,而且,她不明白,为什么浅虞同样穿着黑色,却是那么耀眼呢?
因为她陪他一时沦陷,她给他永恒救赎。
她这一生,在替浅虞身为戏子时,扮演过许许多多的角色,也曾演过他的良人。
可那个位置,是她穷其一生,也不曾得到的。
“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?”慕容絮儿见她平复心绪,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天羽州。大家总说,生前被埋在哪儿,死后投胎转世,多半就会在哪儿。浅虞一生喜欢自由,那我就带她去羽妖的地方吧,愿她来时可以真正做一回鸟儿,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。”未淡淡笑了,笑着笑着,眼眶又湿了。
“那墨上桓那边呢?”慕容絮儿好奇的本性显露无疑。
“缘已尽,随往事去吧。”未笑的释然,“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,久了,就好了。”
“这几年,我入戏太深,过于认真。”
慕容絮儿点点头,喜笑颜开,“那我就祝你一路平安!”
“多谢。”未握紧了手中的瓷瓶,浅虞,我带你走,带你去寻找自由。
另一边,妖儿格子铺内,慕容阁正在忆坊的陈列架前,他的面前,一个盒子空空如也。他随手放进去了一个墨迹未干的木牌,盖上后离去。
木牌上,字字有力,狂傲不羁:
未料今朝遇郎,
成酒千年一酿。
浅笑迎客四方,
虞美人泪断肠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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